“从淮西到江南，到湖广，河南，山东，再到云南，漠北。老子打遍天下，啥都不怕，就是怕疼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百人，杀散了元军四千人！老子了三刀，疼得嗷嗷叫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子不用跟谁卖弄？老子就算骨渣子都没了，后世也能记得老子的英名！”说着，唰地一声，蓝玉扯开口的扣子，出满是伤疤的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蓝大将军，就真不为家人想想吗？”蒋瓛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子虽然怕疼，但是老子更怕丢脸！”蓝玉盯着蒋瓛，“老子一辈子怕疼，可上满是伤！老子更没有因为满伤，怕疼不敢打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子怕疼啊，所以每次打仗，老子都是先动手，先抽刀他妈的，才能保证自己不挨刀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膛上面，那里密密麻麻如沟渠一般纵横交错的伤口，相互缠绕。如蜈蚣一样张牙舞爪，面目狰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私下里过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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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要图谋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天下第一猛将蓝玉，居然怕疼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出来，说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面色阴冷的锦衣卫，抱着一个襁褓的孩子，走到门口，冷冷的看着蓝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说要给你用刑了？”蒋瓛冷笑，“你慌什么？咋呼什么？本官要给你样东西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哇哇！”门外，那孩子突然剧烈的哭喊起来。停在蓝玉的心里，犹如刀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........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，肉是翻翻的，要是赶上夏天，没几日就是一层蛆，钻心似的疼，难受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蓝玉嗤嗤的看着那个孩子，眼角满是水汽，那孩子是他最小的孙儿，他最爱的孙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连续两句，蓝玉都没说出完整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出来，这孩子，可能还能活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后来老子一想，他妈的粮草丢了，回去大帅要打板子，那玩意比刀子更疼。老子再一咬牙，又带着兄弟们杀回去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疼过没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伴着的，还有婴儿的啼哭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蓝玉大笑嘶吼，“老子怕疼，不代表老子忍不住当孬种！来呀，往后爷爷上招呼，让爷爷看看你们的玩意能多疼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第一次打仗的对手是元将蛮子海牙，那回是给大军运送粮草！”蓝玉继续笑，“我这边百，他们那边四千人埋伏！我一看，他妈的要是等敌人冲过来，一顿乱刀，老子不死也得浑是口子，那他妈得多疼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顿时，蓝玉面色大变，惊恐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下，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旁人都说，蓝小二打仗不怕死。其实不是不怕死，是怕疼！打仗这事，想自己上不疼，就只能往前冲。多少兄弟都是活活疼死的，老子怕疼，不想那么死。老子只能着杀，把见到的人都杀了，他们自然就伤不到老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蓝党的心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口，那些警戒的年轻锦衣卫们，目光满是震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老子一咬牙，带着兄弟们杀出来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凉国公！”蒋瓛又，“说吧！”

“爷爷真怕疼！”蓝玉又翘起二郎，“小时候，让鱼钩挂了屁，都能哭上几天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蓝玉笑，“看看这些伤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每一，都是一段关于死亡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蒋瓛冷笑，“你是在卖弄战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过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.........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些伤，已经数不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伤，满是刀枪的重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蒋瓛！”蓝玉浑颤抖，“我曹你吗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每一，都是战场上的功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怀里的襁褓的孩子挣扎着，藕一般的手臂胡乱舞动，嘴里糊不清的哭喊，“祖..........父.......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