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新旧交替争斗之时，只能俯首帖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！”朱允熥开口，“在京中修书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皇上！”方孝孺开口，“臣....只能如此帮您分忧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朝中没有他们这些纯粹文人的立足之地了！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他苦笑，“现在看来，其实臣等始终没帮上皇上什么。反而，皇上有时候还要...顾着臣的面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见他沉思，朱允熥又，“你是朕的老师，朕带你自然和旁人不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真成了孤家寡人了！

        “为国家读圣贤书，就要学以致用！”方孝孺继续，“臣，于军国大事，实在没有什么真知灼见。但学问，臣自认....勉强应对。所以臣斗胆，去各地看看官学，看看学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殿中，沉寂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大明的朝廷一旦陷入党争，一旦陷入水火不容的内斗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坦诚的目光，朱允熥忽然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愧对皇恩！”方孝孺叹息开口，“臣当日在文华殿教皇上读书时，一心想着辅助皇上，成为汉文帝那样的明君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心中发苦，绝对的权利背后，就是一个个熟悉的人终将要离他远去。他最终，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最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京中编书不好吗？”朱允熥摇。

        科举！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方孝孺的份，曾是他朱允熥的老师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！依你！”朱允熥叹口气，“朕给你派几个人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当不得皇上如此！”说着，他重重的叹气，“臣总是感觉，愧对小康皇帝，愧对太祖高皇帝！”说到此，他看着朱允熥的脸，“也愧对皇上您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离京，清再无领军人物，也没有有威望的文坛领袖，那清就不成气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朝廷需要您这样的中正之士！”朱允熥又。

        新政在即，大明朝新旧之间必然波澜不断。

        岂料，这话让方孝孺苦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皇上！”方孝孺，“高丽既是大明疆土，百姓也是大明子民。”说着，一笑，“臣不是迂腐的让您怀柔待之，而是想说朝廷对他们该有的样子要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孝孺这样的份，势必被清们捧成领军人物，来跟新政打擂台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朝开国是军国，而后懿文太子要奉行儒法，以仁孝治国。当时东之中，满是天下才俊之士，正气盎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要先去何？”朱允熥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？”朱允熥皱眉。

        方孝孺的言外之意绝不是要当什么采风使，而是要眼不见心为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的大明，就是披了一张儒家治国的。骨子里如同前元一样，凶残成，跋扈嚣张，贪无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方孝孺不假思索，给了朱允熥一个意外的答案，“高丽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确实是这个时代，笼络人心乃至消除隔阂的绝对有效的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笑容慢慢收敛，正色倾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高丽也推行汉学，臣去看看，学子归心！”方孝孺笑，“臣....有个不才之相，若是高丽学子也能参与我大明的科举，于民心之，善莫大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需要他这个摆设？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看着面前的茶，沉思许久。

下第一大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孝孺继续，“所以臣想请皇上点臣为采风使，去各行省看看，看看官学是否得当，是否有贤良遗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....三十多年过去了，大明朝还是军国，甚至愈演愈烈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许久未曾有过的称呼，顿时让方孝孺感慨良多。

        需要他？

        到时候，为难的还是他这个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