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炽进了雅间,先是推开窗看看床位的景色,然后就坐在风进的窗边,继续溜着手里的油茶面。
“你.....”足利义持咬牙切齿,真恨不得一刀把这死胖子劈了,看看他的心肝肺到底是什么颜色。
父亲的话不断在朱高炽耳边萦绕,他正色的打量着足利义持。
“哈衣!”
面对足利义持的大礼,朱高炽眼都没抬,而是惋惜的看着手里的油茶面,“可惜了,凉了!”
“没吃饭你还有劲儿跟孤这闹腾?”朱高炽冷笑,“别人都是吃多了五脊六兽的闹事,你们这样臭丫的是饿着肚子也要作妖,你们东瀛人跟谁学的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揍?”
足利义持一愣,“下臣忧心忡忡哪里还有心思吃饭!”
“畜生不值得可怜,你再看他的眼睛!”
话音未落,一个带着鹅帽穿锦服按着腰刀的侍卫上前,横眉冷对,“包场了!”说着,一把推开那小伙计,簇拥着朱高炽踩着楼板上了二楼。
“这位爷.....”
他一怒之下,北平地区的俚语脱口而出,尽是尖酸刻薄。
陡然想起少年时和父亲打猎,遇到的一受伤的野狼。
“殿下,到底要幕府怎么,大明才能.....”足利义持豁出去了,直接盯着朱高炽的眼睛,“大明才能置事外?”
“你们内乱,跟我大明有何关系?”朱高炽不屑。
随即把油茶面放在一边,对足利义持说,“吃了没?”
“既如此,我们就开门见山,坦诚布公的说话!”
年少的朱高炽还天真的说,“父王,他看着可怜的。儿子养着玩吧.....”
足利义持深一口气,对着手下,“诸位稍等!”说完,整理下衣冠跟着上楼。
紧接着一群东瀛武士,也想跟上去,但被朱高炽的侍卫直接拦住。
那野狼濒死之,眼神沉寂如水。少年的他忽然起了恻隐之心,有心放过。
“你们领的上去!”
东瀛内战和大明没关系?还不是你们挑起来的?山名家还不是你们支持的?你们大明就差没有直接发兵了!
他的眼神,没来由的让朱高炽心中一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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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朱棣对他说,“拿起刀,结果了它!”
于是齐齐咬牙,口中再次高呼,“天闹黑卡.....”
足利义持听得一知半解,但还是恭敬的说,“下臣闻听大明和缅国已有合约,为何对东瀛却迟迟不见有所动作。世子殿下,我东瀛如今正在内乱,每一天都有人因战争而死.....”
“狼这个东西很聪明的,它看着像狗,有时候也会对人亲近,可狼本养不熟。你养它?哼,说不定哪天就要掉你一块肉!”
“行啦行啦!”朱高炽终于探口气,“行了,别跟这黑卡了,黑卡是什么玩意儿?”说着,在车厢里摆手,“跟上孤,前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!”
当时那狼的眼神,和现在足利义持的眼神何其相似。都是沉寂的目光之下,隐藏着令人心悸的仇恨。
“下臣足利义持见过世子殿下!”
一家中等酒楼,小伙计刚摘了门板,就见一个胖乎乎比门板还宽的人,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油茶面,一边溜一边迈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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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口就是诛心之言,一时间满脸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