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,听说要用兵就坐不住。”朱允熥笑,“不是朕不让你去,你子不好,到了那边万一水土不服再......”说着,笑笑,“那边用兵,沐春统领,何福等人副将,都是老行伍也错不了.....”
“臣谢皇上隆恩,只是.....臣不想去广州。”蓝玉沉思片刻,开口。
他说这些朱允熥都知,何止是呆坐,蓝玉咳嗽吐血的病又犯了,整个人如今瘦的有些脱相。
蓝玉没动,反而鞠躬行礼,“臣听说云南用兵,想去军前效力。”说着,语气急促起来,生怕朱允熥不答应似的,“当初征遇难,臣就是副将,那边的路臣熟,那边的仗臣也知怎么打。”
蓝玉也老了,痛病缠。
子看着儿子清澈的目光,心中温,“你是辽东的赛王,统军民镇着那些不服天朝的鞑子,军国大事要紧。”
“臣蓝玉,叩见皇上!”
见老父如此衰老的模样,朱植强忍心中的哽咽,笑,“冬天的时候辽东的女真人进了几猛虎,儿子这就让人送京师来。虎骨是上好的药材,最能强健。还有人参,用来给父皇泡酒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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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咱等着咱十五儿给咱送的酒!”老爷子舒畅的大笑。
朱允熥点,也不用人跟着,径直走向偏殿。
朱允熥刚走下御阶,王八耻就迎了上来,“万岁爷,蓝帅方才和婢说,想见您!”
“那你要去哪儿,和朕说!”朱允熥笑笑,“来,坐下说话。”
“皇上!”蓝玉忽然跪下,叩首,“让臣,死在战场上可好?”
老爷子的寿辰,蓝玉自然也来了,和常家的人坐在一起。
说着,他看看边的朱允熥,“大孙,你去下面看看,咱看着今日吃喝不热闹,让他们别拘束!”
“可是儿子......”
即便是那些开国勋贵武人们,也因为年岁大了,实在是力不从心,热闹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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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估计是天气的原因,今年冬天格外阴冷!”朱允熥想想,笑,“你儿子蓝春如今在广州总兵官,朕给你个旨意,那边和你去那边休养,一来调理,二来呢你们骨肉团聚!”
朱允熥知,老爷子这是有单独要对儿孙们说的话,他这个皇帝在这,老爷子有些张不开嘴。
“是,孙儿去去就回!”
京师虽好,可也忍受着寂寥。倒不如让他和子孙团聚,也好享受下天之乐。
“没外人,不必拘礼!”偏殿之中,只有他们君臣二人,朱允熥笑看对方,“许久没问过你了,病养得怎么样?”
“常常是在炕上呆坐,一坐就是一宿。”
对方的脸色,带着深深的灰败,没有多少血气。
“偏殿候着呢!”
殿中的群臣们还有些拘束,皇帝的寿辰是国宴,他们都要谨守礼法。
他也能想到老爷子要说什么,应该是点拨一下这些龙子龙孙们,你们以后要收敛,要注意言行,要好好人之类。
“人呢?”
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蓝玉的脸色,心中有些发苦。
他们也都老了,以前喝酒的大碗都换了玉杯子。
蓝玉苦笑,“还那样,死呢一时半会死不了,活呢也不痛快。打入冬之后不知怎么了,更是闷得整晚都睡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