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房之中,朱高炽听着父亲的话皱眉沉思。那哥俩则是抬着tou,眼睛愣愣的看着父亲,尤其是老二朱高煦。
在他们的心中,他们父亲燕王朱棣是天下最大的英雄。就没有他们的父亲zuo不到的事,就没有他们的父亲打不败的敌人。
他们父亲有着天下男人所有的优点,勇敢豪爽尚武刚烈。
可就是这样的一位英雄父亲,怎么就突然放弃了呢?他们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上次我进京来见上面那位。”朱棣继续缓缓开口,“他和我谈了许久,很多事虽然就摆在我的眼前,比如双方势力对比,名分大义,我都丝毫没有胜算。”
“这些对我而言,不值一提。我gen本一点都不在乎,可是当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时,我在乎了!”
说到此chu1,他的眼眸之中带上几分慈爱,看着不解的儿子们,“你们?”
“我们?”朱高煦更加发懵。
朱棣笑着点tou,“是,你们!”说着,笑着长叹,“他说,四叔你宁折不弯,可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你不再是当初那个鲜衣怒ma的少年,而是一家之主。你可以不在意那些和你出生入死的手下,可以不在意你毕生的功绩,可以不在乎shen后的骂名。”
“难dao,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骨肉吗?”
“你真的没有想过,若是你败了,你的儿子会是什么下场?”
“凤阳冷gong的高墙,白昼黑夜不分的圈禁。过几十年,你儿子的儿子孙子们从冷gong之中出来,连牛ma都不认得,连猫狗都不知何物。”
“就像是活着的傻子。”
“你愿意吗?你一生自问英雄,死了也不低tou。有什么用?别人不会说你如何了得,只会说你自不量力,殃及子孙!”
“到时候,最恨你的......不,到时候这世上gen本没人记得你,而你那些傻子一样的子孙是会记得你,可是我想,他们更多的是对你憎恨。”
“因为,一切都是因你而起!”
兄弟三人齐齐动容,这是朱棣第一次对他们说起这段秘密。
“他,他居然说......”朱高燧喃喃dao,“这么狠.....?”
“若是高墙圈禁,其实还算是给了一条生路!”朱高炽叹息dao。
“我一生,只有你们三个儿子。”朱棣微叹,“当他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,我真是.....真是怕了,mao骨悚然的那种怕。”
说到此chu1,朱棣面带苦笑,“胜败涉及到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死,而是连带着你们。”
“爹,我.......”
“爹知dao!”朱棣打断朱高煦的话,“爹知dao你要说什么,爹是当爹的,是你爹。生你下来,养你成人,不是为了让你跟着爹,一块死的。”
“形势没人强啊,未战胜败已分强弱分明。要么当你说的忠臣孝子,要么家破人亡永世不得翻shen,你让爹怎么选?”
“爹可以死,但你们不能。我朱棣的儿子,各个都是好样的,大好前途丰功伟绩等着你们。”
说到此chu1,朱棣看着儿子们的目光,充满了怜爱,“一直以来爹都没和你们说过这个,现在你们大了,也是到了要说给你们听的时候了。”
“爹也没什么能再教你们的了,你爹我活到这个岁数才明白。有时候放下,比放不下更难。”
“爹希望,你们现在能明白这句话的han义,而不是到了爹这个岁数,走了许多弯路才明白。”
“放下之后,我们父子依然能荣华富贵的活着,是因为上面那位不计较。你们将来遇到的,可未必有这么如今这位这么宽厚!”
“三岁看八十,那小太子爷,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样!”朱高燧嘟囔着说dao。
这时,朱高煦抬tou看着朱棣,“爹,放下了,就是让人予取予求吗?”
“这不是予取予求。”朱棣面容郑重起来,“你们是我的儿子,是大明朝的王子皇孙,为国效力是你们天生的宿命。”
说着,傲然一笑,“我十几岁就跟着大军出征,南征北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