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广义所说的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,准确说算得上历朝历代的顽疾,也不是大明朝独有的。
这话,更是让何广义感激的无以复加。
“总说是太平天下,可一睁开眼仔细看,都是病!”朱允熥苦笑一声,“朝堂上,地方上都是一地鸡。朕一直还算放心的军,也出了逃兵之事。”
朱允熥静静的听着,一直没说话。
“臣不累!”
盛世之下所有的弊端恶习看起来都微不足,可终究盛世有过去的那天,届时爆发出来,件件都是亡国之因。
折子,朕看了四五遍。”朱允熥又从御案的抽屉,抽出一份奏折,“上面这句话说得好啊!国泰民安之下市井熙攘,然宵小暗横行勾结官吏作威作福,民生虽美,亦有求告无门受尽屈辱者。”
“你刚回来,累不累?”朱允熥忽然问。
“臣遵旨!”何广义咬牙,“各地的锦衣卫镇府千都知地方上的猫腻,臣让他们一一报上来。”说着,眼神一凝,“从快从重从严。”
“边军重军功,带兵打仗的将官们不会对士卒太苛刻,不但朝廷下发的恩赏不怎么克扣,打仗所得的战利品也是默许士卒们瓜分的!”
/75/75245/27552814.html
朱允熥看看他,“哦,何出此言?”
“你能看到这点,就值得朕重用你!”
平日的军饷能扣就扣,能少就少,打仗的时候再给发足军饷,用来激励士气。
何广义说着,又悄悄看下朱允熥的脸色,状着胆子说,“边军的军饷将官们哪敢克扣?他们的军功都指望手下人出力。再者说边军子野。洪武十年,大同那边一个参将勾结监察御史,克扣了手下军卒两成的军饷,结果被那些丘大爷,直接给剥了衣服吊死在树上。”
“暴昭这几日就回京,你多和他走动商议,如何雷厉风行的除掉这些大明朝的宵小。记住,除恶物尽斩草要除!”
“那些充军过去的,若是家里有钱的,又要被他们敲打盘剥。”
“但卫所之就不一样,卫所的兵要重地,地又不全是他们的,所以盘剥克扣之事也就......”
“若不是大同总兵置得当,只怕那次就引起了营啸。事后太上皇震怒,一连砍了大同那边三十多颗当官的脑袋。”
“而且军饷上.......”
“而卫所从指挥使到百都是世袭的,臣说句不好听的,卫所的正丁还有家眷等,就跟他们的佃差不多。”
因为有些事,真的要小心翼翼,且无比的琐碎。
“逃兵主要是卫所,边军之的逃兵只占少数。”
“别人都是看到了盛世,就算看见了也当看不见,更没当回事。在朕看来,此风断不可涨。不然日后,必将小官大贪,小恶大。”
直到何广义说完,才笑,“其实这些事朕都知,朝臣们也都知,可没一个人和朕说。”
“那就陪朕出去走走!”朱允熥从塌上下来,刚伸出脚,何广义就过来给他穿鞋,“走,咱们出转转!”
“其实.......”何广义犹豫片刻,开口,“臣虽未在军历练过,可也知些军的事。”
当了皇帝才知为何古人会说,治大国如烹小鲜。
“这些卫所世袭军官的权力也大,哪怕死几个人,随便在兵册上勾一勾。即便最后人数上不对了,每年也有刑发的罪酋过去充军数。”
“你事朕放心!”朱允熥赞许一句,“放手去,朕给你撑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