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李景隆后,一直沉默不语的许柴佬开口,对着苏莱曼缓缓转述。苏莱曼脸上喜悦更盛,连连颔首。
“常言落叶归!”李景隆继续说,“哪天在外边累了,就回来。”说着,又笑,“人离乡贱,这些年想必在外边也受了不少委屈。你若心有气就说出来,本公给你主!”
李景隆心有了计较,笑着对许柴佬,“阁下祖籍何?”
“小人祖籍福建晋江!”许柴佬笑,“乃是唐时名将,许天正的十世孙。”
“大人!”许柴佬顿时热泪盈眶。
“鄙人早就听闻天朝上国大明泽被四方,今日使臣前来,小王心欢喜之极!”
“国公大人!”许柴佬又低声在李景隆耳边,“别看这些土王没见过世面,但此地却盛产黄金宝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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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些生前后的名声事,他许柴佬再有钱,在家乡也不过是商人。可若是朝廷嘉奖树碑立传,那他许柴佬就是对家乡宗族有大贡献之人。
可现在,大明的曹国公竟然如此礼遇,如何能不让他感激涕零。
稍候片刻,在苏莱曼期盼的目光当。
“飘零之人,唯有这位微末之事,方能不愧祖先不愧家国!”许柴佬感叹一声,“小人虽客居此,未敢一刻忘记明人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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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李景隆的心冒出淮西勋贵们,最常用的口禅,“我的个乖乖!”
他一番话说得半半白,乃是为了方便谢晋忠翻译。但后者绞尽脑汁,也实在想不出什么雅的词来,转述苏莱曼。
“嗯?”李景隆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,追问,“当真!”
李景隆举杯,“我大明天子听闻海外有国名吕宋,子民和善国运祥和。特派外臣前来示之已好,结两国之亲!”
闻言,许柴佬一直笑着的脸,瞬间呆滞。
“此杯敬王上,愿宗庙千秋鼎盛!”
李景隆的侍卫们,抬着几箱瓷,丝绸棉布等物奉上。
“当真!”许柴佬笑,“当日小人经商来时,一匹布换等量的黄金!”
“原来是名门之后,失敬失敬!”李景隆笑,“本公听闻,阁下虽居客乡,却心在故国。不但对往来天朝商船关照有加,更是每年托人赠金回乡,修桥铺路!”
说着,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叽里呱啦继续说话的土王,开口,“谁欺负你们这些海商,就是欺负大明,就是欺负我李景隆。港口停泊的战舰上,三千大明虎贲,就是你最大的依仗!”
苏莱曼哪里见过这等宝贝,带着手下人围着箱子眼睛都挪不开。手更是捧着一件广州彩绘梅瓶,爱不释手。
苏莱曼边上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,谢晋忠绞尽脑汁的翻译。
贪婪和狰狞。可能李景隆一声令下,他们就能上把这场欢迎的欢宴,变成修罗屠宰场。
“小人这些年在此还好,当地土王...........”说着,许柴佬压低声音,“这些土人看着和善其实最是贪婪,国公大人若有礼物不妨奉上。收了礼之后,国公大人有何要求,尽提来,那土王自无不可!”
他们这些客居海外的人,再有钱也是得不到大明官府认同的。这些年来,朝思暮想的就是日后如何能回归故土,哪怕是一纸落籍的书,都是万金难求。
“姓谢的不靠谱,这许柴佬倒是个人物!”
“真义士也!”李景隆想想,开口,“本公回国之后,必将上奏天子尔忠义之事。天子仁德,必有旨意传于尔之故里。树碑立传,传于后人!”
只是他肚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墨水,说出来的话显得不不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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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景隆大笑,转大声,“不请自来冒昧之至,外臣有天朝之礼,送于王上!”说着,拍拍手,“来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