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之言历历在目,当时朱允熥还以为是句玩笑话。他还等着将来他登基那天,再起复蓝玉,让这位汉家名将,再此提兵远征。
老爷子坐在门外,竖着耳朵,一脸郑重的听着。
千想万想,没想到,意外这么快到来。
“殿下读得利,字可会写吗?”里面,大学士吴勋问。
“人之初,本善,相近,习相远”
“来人!”朱允熥喊了一声。
手中的秘折,无声落。
吴勋这个人在朝中虽然有大学士的殊荣,但却实一心学问的人,丝毫不参与朝政。
”
朱允熥又看看书房里,“皇爷爷,六斤读书会不会太早了?”
“你来干啥?”老爷子背着手过来,皱眉。
“殿下轻点儿,吴王读书呢!”朴不成小跑过来,低声说。
不过想想,也能明白老爷子的苦心。
可天不如人愿,世事难料。
更让他诧异的是,教授六斤的读书的,居然吴勋。
朱允熥看看书房那边,那原本是老爷子的政务要地,谁都进去不去的,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六斤读书的地方。更没想到的是,老爷子居然要六斤开始读书了。三岁都不到的孩子,能学什么?
“也不算读书,就是找个品学兼优的学士进,教六斤认认字,读读书!”老爷子笑,“当年吴勋的老子,是教过你爹的。他们家的人,子虽然古板些,但品学是没错的!”
蓝玉是何等人,既然能在秘折中,写出这样的文字,定然是患绝症,命不久矣。人之将死,其言未必善,但至少有几分真。
听到重孙读书利,没有磕磕巴巴,也没有哭闹着不想学,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,出几分笑意。
就这时,见朱允熥风风火火的过来,赶紧让朴不成上前阻止。
吴勋不但是朝中少有的真正清贵,从不掺和别的乱事,没有利益关系。他的父亲吴沉,更是是已故东阁大学士吴沉。
听里面开始讲解,老爷子不住的点。
“婢在!”王八耻急忙跑上来。
“殿下若真的怜爱老臣,有朝一日,请殿下让老臣死在上,而非床上!”
温如春的书房里,六斤端坐在椅子上,跟着面前胡子都白了的武英殿大学士吴勋开口朗诵。
朱允熥长叹一声,微微靠后有些无力的躺在椅子上。
“老臣来教您,一撇一那读人,为何是一撇一那呢,人呀,天地间最为贵重也”
朱允熥把散落在桌上的秘折,归拢到一起,开口,“去,告诉傅让,让他派几个羽林殿前亲军过去,看看蓝玉到底如何了。另外,把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也带过去,仔细的看!”
老爷子寝那边,传出六斤稚的读书声。
六斤摇摇,“我只会跟夫子你念,不会写!”
东阁大学士,就是东太子的死党。当年吴沉就对老爷子说过,尊重东皇储,就是尊重您,让老爷子龙颜大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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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他的真切之中,字里行间,满是求死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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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遵旨!”见朱允熥脸色铁青,神色郑重,王八耻小跑着出去传旨。
说着,目光落在朱允熥的手上,“这是啥?”
朱允熥缓缓递过去,“您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