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原的布，茶，细盐随可见，但在边，三匹上好的战，就能换一口铁锅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顿时，老爷子无声的笑起来。

饶你？谁饶你那些兄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边虽然穷苦，可好好牛羊好子有的是，还有沙金药材等。这些东西在这不值钱，但是运到内陆，可就是大价钱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宁王想起来之前幕僚的话，不敢有所隐瞒，一五一十的说，“那几个盐场被李景隆得去后，儿臣一开始是不想从他那买的。可是从别的地方买，一来是没有这么大的量。二来是，运不过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面子倒是大呀！”老爷子冷笑，“这主意，一开始是谁出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宁王跪着，有些畏惧的往前爬，爬到了老爷子脚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是刻意和儿臣说，也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！”宁王想想，开口，“北征结束时，四哥，七哥，十三哥，十四哥，十六哥还有儿臣去打猎。那次十六哥刚刚就藩，说了句封地清苦！”说着，看看老爷子，畏惧的说，“说，父皇给的那些俸禄，还有封地的产出本不够养活麾下儿郎们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据那几个商人的供述，每年从这条路上走的盐茶布糖等物数不胜数，胶东的五万斤盐只不过是沧海一粟。

        河北唐山的齐王，大同的代王，宣府的谷王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宁王再看看老爷子，小心的往后爬两步，“所以，儿子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时，儿臣听四哥说了几句，就上了心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事，不但你一个人在？”老爷子又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王低，犹豫再三，“父皇，其实兄弟们多少都有自己来钱的路子，即便是二哥三哥，这些事也不是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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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他到底怎么说的？”老爷子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是刻意和你说的？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的？”老爷子忽然插嘴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二十五年，诸王出那次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慢慢的脱下脚上的布鞋，轻轻敲打宁王的肩膀，“说，谁给你出的主意，让你找李景隆买盐？天下可以买盐的地方那么多，为啥非要在他那里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五军都督府，，兵，盯咱们也紧。有些事，只能咱们自己想主意。父皇也说了，咱们这些王有随机应变之权！那咱们就脑子灵活点，别那么迂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怕老爷子打他，谁知，老爷子听了之后，坐在那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，麾下要么是罪囚充军，要么是汉胡杂血，都是桀骜不驯难以束之辈。手里没钱没粮，更别说招揽外的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诸王之中秦王最长，每年集合九边王，出征漠北，像一张网一样把草原上的北元人，筛了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的面容，再次逐渐狰狞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就是”宁王惊恐，“就是当时，四哥说，藩王的名说着好听，可谁当谁知。边地苦寒，远不如内陆繁华大城。人家在什么武昌，成都吃喝玩乐，咱们在边关吃沙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呀，大哥那时候还在呢！”宁王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宁王的描述中，老爷子的脑海里出现一条路线，一条全都由他儿子们镇守的路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，四哥就说了这事儿！”（齐，代，庄，庆，四个王）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还说什么呢？”老爷子的嗓子，不知怎么，忽然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分封大明九边王，不是为了守而是为了攻。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慢慢扶着门框站起来，迈过门槛，问，“你说是洪武二十五年出那次，那次，你大哥还在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往前点！往前点儿！”老爷子继续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胶东出发，走河北大同”

        宁王，“也没再说什么了！哦，对了，四哥还说，兄弟们都是亲情的手足，虽然天各一方，但是不能断了来往。有什么事常通书信，互通有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