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和您,都是孤家庄出来的!你们是从小的玩伴!”
“孙儿谨记!”
“都是皇爷爷圣明,容孙儿胡闹!”朱允熥笑。
“臣将死之人,别无他求。只是心里对不住皇太孙殿下的启用大恩,靖海军的差事,臣实在兼顾不得了,请殿下另选贤能。”
“传旨,让他回来!”一瞬间,似乎老爷子也苍老不少,“派御医去,回京途,好生给咱看着,不得出事!”
“净说好听的!”老爷子又躺下,“这个岁数,有今天没明天,咱心里清楚!”说着,又叹气,“汤和呀,这辈子糊涂事了不少,可你知为啥咱格外宽容吗?”
而且,还能促进海运。以高丽为例,以前大明对高丽,其实在经济上是禁止铁,水牛角,糖等物出售的。现在一旦开放,走陆地太不方便了,直接从江南走海路,正好可以到达树州港(仁川)。
老爷子再叹息一声,“哎,都老了!”然后,苦笑摇,“现在想起当年的事,就好像在昨天似的。人这一辈子,真他妈快呀!嗖地一下,没了!当年跟着咱从凤阳老家出来的老伙计,一个庄子的同乡,也没剩几个了!”
“皇爷爷无需多虑,信国公福大命大,应该无碍的!”朱允熥宽。
尤其是即将到来大航海时代,一旦大明的船队从异域带回无数珍宝,第一个眼红的,就是那些武人们。
“臣老了,不用了,本想着再给皇爷和殿下效力几年。可子骨不争气呀,前几日贪杯多喝了几碗酒,早上起来嘴歪眼斜,口水都出来了!”
爷俩正说着话,朴不成捧着一本黄绸封着的百里加急,快步过来。
“皇爷,殿下,信国公的折子!”
朱允熥心一惊,赶紧拿过折子,仔细的看。
后者打开一眼,顿时眉深皱,脸色难看起来。
“皇爷爷,怎么了?”朱允熥问。
汤和比老爷子还大三岁,早年征战更是一旧伤。
“汤和病了!”老爷子叹息一声,“在船上受了凉风,半边子已经动弹不得了!”
尚不是铁甲巨舰的年代,熟练的水手,还有强大的海船制造能力,就是帝国海军的基础。
“陛下,殿下,臣该是时日无多,请让老臣回京,再看看陛下,说说旧话。待臣死了,让臣落叶归葬于凤阳!”
朱允熥接过来,交给老爷子手里。
朴不成领命而去。
“人老了不用,臣见了自己这副模样,恨不得当年就战死沙场,省得现在这么狼狈,话也说不清楚,路也走不动!”
以后的大明,武是帝国两条,军政分开。以原本土为基地,不断的向外蚕食。光是目前已知的周边蛮荒之地,就够大明拓展百年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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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朱家的灵气儿,都长你脑袋里了!”老爷子稍微想想,大概明白了朱允熥的一些想法,笑,“这些事,咱是想不出来,你爹要是活着,也想不出来!”
朱允熥有些意外,但也不意外。
百年之内,无论武,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,都养成了尚武进取之风,对国家民族而言,大有裨益。
折子应该是幕僚代笔的,字迹工整,但字里行间满是悲伤之意。
“这不是胡闹,你这么干,比咱恼火时杀人强!”老爷子正色,“不过,国家百年大计,不能急躁。饭一口口吃,路一步步走!”
“周德兴也是咱从小的玩伴,咱还不是让人弄死了!”老爷子冷笑。
只是靖海军如今就驻扎在高丽的数州港,征发高丽工匠造船,日夜练,巡视大明北地海疆。汤和病倒了,谁能为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