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往掌心唾口唾沫,笑,“咱年轻的时候,这两亩来地,也就半天的事儿。现在上了岁数了,只能带着儿孙一起!”说完,却没动,斜眼看着朱允熥。
闻言,心里正想着,总算有人帮忙的朱允熥,差点割了自己的手。
老爷子笑笑,又看对方已脱去袍服,笑,“还算你有眼力见,知要干活,把衣裳都脱了。去吧,给咱大孙帮忙去!”
朱允熥心还有些疑惑,可是回了,到老爷子那边之后,已经什么都明白了。
“殿下,您吧!”宽大的车厢里,王耻跪地,举着一条微微的巾说。
沐春面容和沐英相近,都是豪爽男儿,笑,“殿下,臣来之前告诉了那些蛮子,谁敢在臣不在的时候闹事儿,等臣回去,挨个把他们从里薅出来,放血!”
几个月仗都要累,整个人跟木偶似的被臣子们摆弄。
“西南,西南!”
田边,惠妃娘娘等人,包括还着肚子的赵宁儿,都一布衣裳,带着人忙碌着。
祭天秋收的仪式是过场,但是老爷子的一亩三分地,是要实打实的干。
“呸!呸!”
/75/75245/21914186.html
“哦,你是皇太孙新点的高丽布政司!”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手,“还愣着干啥,你也下去干活呀!”
朱允熥直起腰来,笑,“你几时来京的?”
“哎!”朱允熥答应一声,脱下袍服,换上衣裳,从太监手里接过一把锃亮的镰刀,大步朝农田走去。
来者正是黔国公沐春,沐英之子。
朱允熥接过来,狠狠的面,感觉子舒爽了一些。
不远,忽然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喧哗。
朱允熥运了口气,俯首金色的麦田之,收割起来。心里默念着老爷子上次教的诀窍,腰用力,背直,双手相互合。没几下,沿着原先收割过的田垄,麦子就倒下一片。
两人看到这副景象都是一愣,随后穿着公爵莽服的武官,直接脱去了袍服,跑到老爷子边跪下。
“臣,沐春叩见陛下!”
老爷子那一亩三分地里,早已金黄一片,上个月他回之时,只收了一半,还剩下一亩地左右,就等待今日皇家祭天之后,再行收割。
“你去问问傅让!”朱允熥了下茶盏上面漂浮的茶叶,开口,“算算日子,黔国公沐春应该已经到了,这几日忙着秋收,孤还没来得及见他。你让傅让去传,说孤在东召见!”
“哎!”沐春答应一声,赶紧步入麦田。
云南太过偏远,交通不便,沐春奉旨进京,奏对西南事宜,一来一去需两月之多。
“大孙!”老爷子站在田里,扶着半腰高的麦子笑,“换衣裳,咱爷俩今儿把这地收了!”
“没事!”朱允熥一笑,“男人,不能说不行!”
“殿下,用茶!”王耻又奉上温茶。
“臣,三天前到的!”
“云南那边还算安稳?别你一来京城,那边就乱?”
心愤愤,化为力量。
朱允熥在车厢缓缓深思,“改土归!”
“你行吗?”老爷子笑问。
虽然有些疲惫,可是心却是欢喜。近一个月来,各地秋收的奏报,都是一片风调雨顺之象。没有天灾捣乱,今年大明是个丰年。
后者顿时会意,笑,“皇爷爷,您先歇歇,这点活交给孙儿!”
这时,坐着的老爷子对那边随沐春来已经愣住的官招手。
老爷子放下茶壶,眉开眼笑的对着最小的幼子喊,“慢点,别摔了!”说着,看看还在干活的朱允熥,“不用你们捣乱,让他自己干!”
看似天下太平的大明,其实暗颇多棘手的地方。
正想着,王耻重新进了车厢,跪奏,“殿下,皇爷那边传旨,让您回之后,直接去他那边!”
一群小王爷们,欢呼着赶来,“父皇,儿臣们来收麦子了!”
“臣,云南参政张紞叩见武皇陛下.................”
这时,在几个太监的引路之下,两位大臣,一一武,步入后花园。
这是,要真干活了!
~~~
以前,皇后在时,这是朱家人的必修课。
有些事,要趁着国力强盛时。可云南边疆,土司错综盘结,又终年瘴气横行,实在是急不得。而且今年高丽还没稳定下来,北元也始终在关外游弋,朝廷一时间,不能对西南太大用兵。
“你是谁呀?”
“您老,这么偏心吗?”
正收割麦子的朱允熥感觉手上一轻,手的镰刀被沐春夺去,“殿下歇歇,臣代劳!”
“交给你了!”老爷子咧嘴一笑,一屁坐在田边,拿起紫砂壶笑,“瞅着要起风了,快点!”
(不是说皇帝不祭祀,老百姓就不能收稻子。而是皇家选定的日子,是按照过去汉唐时期的节气,比南方百姓收割的日子较晚!)
“来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