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磨磨唧唧，恁不爽利！”老爷子白他一眼，恨铁不成钢般说，“你呀，万般都好，怎么女人的事上，这么啰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一怔，“和张善有啥关系？”随即，心明白了些什么，顿时有些面发热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等朱允熥开口，老爷子继续说，“这天下是咱朱家的，天下百姓供养着咱朱家还有百官，锦衣玉食权势滔天。好事都让咱们占了，百姓世代都要当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许百姓告状，与科举取士殊途同归，都是重视民权。让百姓之家，有直达天听的途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咱老了，以后的江山都是你的。这话现在咱说给你听，等你老了，也要教给你的儿孙听！”老爷子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正如皇爷爷最看重科举取士一般，科举的用意是让贫家寒门之子，能登堂入室，鱼跃龙门，不使国家落于贵戚之手，使百姓明白，出不怕低，只要勤学，总有出之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眉一立，“人家折子都上到咱这儿了，你要是不想要人家闺女，逗人家作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顿时心大怒，想不到呀想不到，表面上老实本分有些迂腐的张善，竟然也会打小报告！

        张善居然敢暗告状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当咱不知，你和他同船时那些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前怕你年少伤，不在你边放女人。现在你都快当爹了，咱都说了，让你放开了随便找，你还扭上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张善的女儿，怎么也是官宦之家出，嫁入东，正好充实掖！”老爷子在朱允熥脑袋上拍一下，“这么大的人了，灭国之战都打过，还要咱给你心这些事，羞不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！”老爷子抚掌笑，“说到咱心里去了，有见识！”说着，推下桌上的小菜，“吃肉，多吃些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男子汉大丈夫，女人多多益善。咱早些年打仗的时候..........”说着，老爷子一顿，似乎是想到，和自己大孙子说以往自己的事，有些不成统，改口，“赵宁儿是正妃，现在有了子，你东那边的那个叫妙玉的，出太低，终归上不了台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可不容易！”朱允熥笑，“孙儿将来生一大堆儿孙，可没那个功夫，各个都教！”说着，笑，“皇爷爷，您老长命百岁，到时候您帮孙儿跟您的小孙孙们，说这些治国的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犟！”老爷子笑骂，“你是大明的皇储，看上哪家的女子一句话的事，怎的还拖泥带水呢？你当咱不知，你心里对人家张善闺女，不清不楚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皇上就是要给天下人主持公，大公咱们给不了，可这些小公，却一定要端平。不然，咋对得起供养咱们的百姓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随手磕了一个鸡，笑，“你，就一个媳妇，还生一堆儿孙？”说着，大笑起来，“要想儿子多，就要媳妇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心一喜，问，“皇爷爷又要给孙儿找媳妇了？”

“让底层百姓，有向上之路！”朱允熥不假思索，开口，“让底层百姓，有申诉之权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熥放下筷子，正色，“孙儿谨记皇爷爷教诲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喜欢就要，又不是上不了手，你犹豫啥？”老爷子继续骂，“爷们爱女子，天经地义。你看上她就是她的福分，她老张家烧高香去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为皇储，又是皇明的嫡孙，繁衍子嗣是他的责任，而且是第一大的责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是您老教的好！”朱允熥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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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没有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又，“其实，有一点你还没说，或许你想到了，只是不愿意当着咱的面说而已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战功，是给后人看的。公，是给活人看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要不然咱为啥提他张善？连翰林没当过，直接点了他的布政司！”老爷子直接把鸡扔嘴里，腮帮子动两下，咽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