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樉低,默不作声,很是倔强。
妻子的这一笑,竟然出些朱樉从没见过的风情。后者顿了顿,开口,“何苦呢?”
朱樉也双目圆睁,急问,“大哥?二十年?”
“大哥还说什么了?”朱樉急,涉及到他的生死,他必要问个明白。
“大明之志,四海一家,华夷一统。二婶的话,比一些大臣说的还好!”朱允熥笑。
“王爷说什么浑话!”王氏皱眉,“非要一而再的跟殿下牛不成?”
朱允熥点点,“确是父亲托梦给孤。”说着,看了朱樉一眼,“他和孤说,你是被人毒死的!”
朱允熥又喝了一口,看看朱樉,“二叔,怎么不吃?”
而朱允熥则是暗叹,“他娘的,我不但要奉旨杀人,还要缓和人家的家庭矛盾,我图什么?”
“啊!?”王氏一声惊呼。
“原来我这些年竟然没好好看过她,她也俊呢!”朱樉心,“她似乎,也不是冰冷不讲理的女人!”
看着妻子的侧脸,朱樉一时竟然呆住了。
朱允熥叹息一声,嘴,缓缓说,“其实,杀人,又是杀你心爱之人这种事,孤不必亲自来,一张旨意就可。可是孤着被二叔埋怨,还是来了,你们可知为何?”
她俩夫妻之间,难得眉目传情。
这时,忽然护院外,传来侍卫的怒斥,“什么人!?”
说完,看向朱樉,微微一笑,“王爷,您若是先走一步,臣妾定然下去陪您!”
“天下是一家,沐于天恩下。即便是我兄长当年,也不愿别人叫他的蒙古名字,更喜欢自己的汉名!”
“孤,之前了一个梦,父亲托梦!”
“你一派胡言!”朱樉大怒,“你这个妒妇!”
朱允熥一笑,“孤看你不是没心思吃,而是不顺口吧!”说着,又喝了口面汤,正色,“孤听说,你王府,光是厨子就有三四百人,每日山珍海味,变着花样的吃!”
看在这位二婶的份上,朱允熥还是不愿,直接让秦王心生不满,随口扯谎,“父亲在梦里对孤说,你二叔,会死在洪武二十年!”
朱允熥看看他们,正色,“邓氏!”
这回,王氏已经尖声问,“殿下梦,下毒之人是谁?”
朱樉顿时不解,王氏也是满眼惊疑。
鬼神之说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“二叔!”朱允熥冷喝,“孤梦,父亲还说过,你死之后的事!”
朱允熥话锋一转,“其实,你吃点就吃点,在孤看来也不算什么大错。可是,你府里养了那么多厨子,饮食材料又来自天南海北,在孤看来,有些凶险!”
“皇爷爷不止一次的和咱们朱家子孙说过,家兴于勤,毁于奢。你竟然,一点没往心里去!”
朱樉面无表情,“臣,哪有心思吃!”
“你!”
“哼!为了她儿子,她什么干不出来!”王氏冷笑,“只有儿子当了世子,她才不是妾,才能妻!”
“啊!”
“你是我的丈夫,自然生死在一块儿!”王氏正色,“这辈子,没能讨你欢心,伺候好你,下辈子,臣妾将功补过!”
殉葬是什么意思,他一清二楚。他想不到的是,他平日对妻子这样,他死之后,他妻子居然会殉葬下去陪他!
/75/75245/21914138.html
“啊?”朱樉一怔,呆住了。
朱樉夫妇越发迷惑,眼神却庄重许多。
紧接着,就听一个女子,尖锐的嘶喊,“王爷,不好了,我家主子,自焚啦!”
随后,见二人都看着他,叹息开口,“父亲说,你死之后,二婶陪你殉葬了!”
或许,也正是如此,二叔才会如此看不上王氏吧!
朱樉惊呼一声,当场起,迈开两,就往外跑。
王氏掩嘴一笑,“呆子!”
其实他心里实在想,当年老爷子和祖母,给二叔定下这么一个妻子。大概也是在心理上,绝了二叔继承皇位仅有的一丝可能。
“王爷,您是臣妾的天,也是臣妾的命!”
而王氏,则是整理衣冠,对朱允熥拜,“谢殿下赞臣妾名节!”
“不可能!”朱樉怒,“她怎么会毒死我!不可能的!”
“父亲说,因为你后来有了嫡子,按照大明的规矩,不能立庶子为世子。所以有人,暗下毒,毒杀了你和秦王嫡子!”
她脸上那种庄重的气质尽去,取而代之的,满是狰狞的杀气。嫡子,秦王府,只有她生的才是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