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,放心,有我在!有你舅姥爷和你舅舅们在,谁都别想欺负你,谁都别想!谁给敢欺负你,我就跟她好好说说!”
随后,他原原本本把蓝玉所说之话,转述了一遍。
他蓝玉,到底是怕了!到底是想开了,也算是活明白了!
忽然,门口传来一个声音。
朱允熥先是看了看箱子的金甲,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蓝春,眼神异常凌厉。心,满是愤怒。
面对皇权的猜忌,他唯一能的,也只是低。
“殿下息怒!”蓝春抬,赶紧说,“这甲,其实有一段旧事!”
“你们家,还真是不作死不罢休!”朱允熥厉声,“这是人臣能有的东西吗?把元主的御甲给孤大婚的贺礼,亏你爹想的出来!他是不是想试试,是他的脖子?还钢刀快?孤苦口婆心,上次和你说那么多,他全当成耳旁风?”
他还是想错了老爷子!
朱允熥默默的听着,脸色缓和了许多。他明白了蓝玉的用意,也明白了蓝玉这是在对他们爷孙低乞怜。
这副元主的御甲,当天就送到了。
老爷子心里,蓝玉的罪只是一面。更重要的是,老爷子想消灭的,其实是整个大明军,这些旗帜鲜明的山。
“那..............”蓝春已经慌了,“那如何是好?”
“殿下!”蓝春落泪,“家父是真怕,知错了,还请殿下回护一二!”哭着,再叩首,“先太子在时,蓝家鞍前后,忠心不二。现在殿下当国,蓝家侍奉殿下,也绝无二心,只会更加恭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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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玉,一生不曾低的蓝玉,终究是低了。
只是..........
不知为何,说这话的时候,朱允熥的脑忽然浮现起,当日朱标灵堂外的那个画面。
他和所有的臣子一样,恭敬的献上自己的忠诚,也希望通过这副甲,让皇帝能够想起他曾经的功劳。
“回去吧!”朱允熥转过,背对蓝春,“回去告诉你父亲,不用战战兢兢的。安分在家里呆着吧,他能有这个心,能想明白这些事,孤很高兴。有事孤自然会替你们说话,不用自己乱想!”
朱允熥若是镇不住这些人,老爷子必杀他们。若是能镇得住,其实老爷子更要杀。因为老爷子,从心里就是一个强迫症完美主义者,更是一个暴力至上的皇帝。镇得住,未必能代表那些人将来不惹事。
忠臣良将有的是,大明朝除了皇帝,没有谁不可替代!
蓝春大喜,叩首,“臣,谢殿下大恩!臣无以为报!”
“什么大恩?什么无以为报?”
杀人,是最省事的。他不想让孙子将来还要因为这些人闹心,心里不快。干脆就一刀切,直接全杀了。
越回护,他越要杀!”蓝玉又是苦笑一下,“老皇爷以前说过一句话,心是害,害的是自己!若真到了那一步,老皇爷,是不会让太孙心,留下我这个祸患的!”
“你看你慌的!”蓝玉摇,“哎,你呀,当初就该带你去军打仗,磨练你的子!”说着,看看儿子,“这只是你爹,最坏的想法。事儿嘛,也未必到那一步。”
朱允熥站起,走到蓝春边,踢了下那口箱子,“孤知,也明白!你蓝家是孤的母族,在孤心里和旁人不同。孤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孙时,蓝家就站在孤这边,死心塌地!”
东,景仁殿,阁。
说着,站起,朝外走,“所以,让你把这副甲送上去,送给太孙。皇上自然会明白,你爹心里害怕了,在求饶呢!我这是在告诉皇上,不如何,不到了什么时候。蓝玉侍奉太孙,都会如当初对太子一般。我蓝玉,只是有过错的桀骜之臣,不是朱家的威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