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阙案一发,他那些同僚上司纷纷被抓。那些人的家眷,就全找到他家来,求他帮忙捞人。
李保国捂着脸,想了半天,“他谁呀?”
再说,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。他虽然清廉,不该拿的钱不拿,可是着南城的巡城治安兵,不能推辞的灰色收入,每年也有那么一些。
这个理蒋瓛太懂了,但是涉及到这个人,他太害怕了!
蒋瓛把他拉到僻静的角落,小声,“南城的兵指挥赵思礼你抓了没有?”
等属下散去之后,又在屋里点了火盆,把涉及到赵思礼的单子全扔在火里。
自从他女儿被皇帝点为太孙正妃之后,赵思礼在衙门里的地位一飞冲天,这些日子走关系的人,络绎不绝。他赵家的门槛子都快要被踏破了,连昔日上司对他都开始小心的奉承。
跟老皇爷打天下的侯爵公爵都死了好几个,真要是赵家牵连进去,没事都得弄出事来。
门外,两个锦衣卫按着腰刀把守,可是胡同口却挤满了焦急的人。那些都是衙门里同僚的家眷,甚至还有昔日上司的家属。
“现在已经褶子了!”蒋瓛怒,“谁把赵思礼的名字咬出来的?这份单子都有谁看到过?”
可是哪天的人,也没昨天来的多。
他虽然是芝麻大的官,可是当京官的见的多看的也多。前几年胡惟庸的案子,李善长的案子都是这个架势。有的人,就因为随便问了一句案情,直接被锦衣卫拿了,抄家砍。
“当家的,他们怎么还在,咋办?”赵氏颤声问。
“抓你姥姥!”
蒋瓛抡圆了胳膊,就是一个大耳刮子。后者顿时眼冒金星,站立不稳。
蒋欢郑重的吩咐,卷宗和供词重新写,让人犯重新画押,并且严厉的告诉众人,无论谁的供词,都不许出现赵思礼三个字。
“怪不得小的觉得耳熟!”李保国一惊一乍,捂着脸,“幸亏没抓,不然就褶子了!”
唰地一下,蒋瓛冷汗都下来了。南城兵指挥,正是赵思礼,皇太孙未来的老丈人!
可是下一秒,他不顾火焰,又把供词卷宗抽出来,小心的去上面的污迹,进怀里。
蒋瓛气无语,“你这浑人!他是皇太孙的老丈人,现在他们家还有皇爷钦点的锦衣卫护军把大门呢!”
“赵思礼?”李保国想想,“应该是没了!”说着,问,“大人,小的这就是去抓!”
“你不知他是谁?”蒋瓛继续骂,“你他娘的不看朝廷的邸报,不看皇爷的圣旨?”
那可是叩阙案,是惊天的大案!只要沾上了,就别想有好下场!
但是别人不这么想,和他交好的同僚家属,一副不帮忙,就死在赵家的架势。好不容易清出去了,这些人就堵在胡同口。
正带人出去的李保国回,回过去说,“大人,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赵思礼和媳妇,透过大门的隙,小心的向外张望。
“李保国!”
南城,娘娘巷,赵府。
他赵思礼可没自大到那个地步,锦衣卫抓人不经过刑,一看就是皇帝的意思。这个时候他撇清都来不及,怎么还能往上凑。
肯定会被
蒋瓛心里求遍漫天神佛,自己已经在皇爷那儿没脸了,若是在惹恼了太孙殿下。那可不是手上挨刀的事,那是要掉脑袋的。
“千万别抓来了!千万别抓来了!”
当下,赶紧拿着单子冲出去,追上正要出门的李保国。
城巡阅司每年分银三百两,兵指挥使得一百两,兵指挥十两,巡检四十两,其余分兵丁........”
随后,刚才窗明几净的明堂之,窗门都盖住堵死。参与审讯的锦衣卫,记录书记等都到场。
若是被翻出来.........
水清则无鱼,再清廉的人有些事也没有办法推。况且这银子还是用赏赐的方式发下去的,他赵思礼想在应天府混,就必须收这个钱。不然的话,他就会被同僚排挤,被属下阳奉阴违,被上官提防。
“南城巡检招的!”李保国,“这单子就您一个人看了,没第二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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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帮混账,这名字谁他娘的写的!”
“把卷宗和笔录都给我找来!还有,记录书记也找来!”蒋瓛怒,“快!”
赵思礼的名字要是报上去,他这锦衣卫指挥使就到了,弄不好也活到了。他蒋瓛是亲眼见着,亲耳听过,老皇爷对未来的皇太孙正妃,赞不绝口。
赵思礼心打鼓,嘴上,“别怕,咱们把门关好,谁也不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