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熥每说一句,步伐向前。
但是如果某一天,你的敌人真的用一种很凄惨的方式死在你面前,你真的会大笑,说死的好吗?当然,如果要抬杠,说啥夺妻之恨的,那就另当别论。
这些不只是通过学习能解决的,一个男人的成长,最主要是心智,还有情感。
朱允熥松开对方的领子,一只手指向佛堂。
“你不但没有阻止她,反而躲在她背后,希望她成,是不是?甚至在你的内心,认为你母亲用其他阴险的手段,设计害人,算不得什么大事,对不对?”
“你所有的自私,冷酷,刻薄都藏在你所谓的谦谦有礼,勤奋好学之下。你没有手腕,没有权谋,没有心计,甚至没有胆量,你只是一个伪君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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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别装,你既然恨我,何必假惺惺?”朱允炆大声哭。
关于朱允熥的心理活动,这一章读者朋友们会有些非议,但是请按耐住的手,听我说几句。
大你只会躲在大人后面,让他们给你遮挡风雨,你从没想过站出来,替别人什么。”
“你知你母亲了什么吗?”
“知为什么吗?因为我是男人,男人要堂堂正正。男人可以通晓鬼魅算计,知人心险恶,可以把这些当成手腕,但是不能当成全。”
“我没有假惺惺,在知你母亲毒计的那一刻,我巴不得你和她一起死!”朱允熥缓缓开口,“但是,皇爷爷救了你。”
“这就是我最瞧不起你的地方,你从来都是敢不敢认。你连算计别人都不敢,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?你连阴险都阴险不到家,让别人坏人,你好人。”
“你可以恨我,但是你不能恨皇爷爷!”
这种善不是弱,而是一种大善,是一种光辉,更是种美德。
“别装无辜!”朱允熥一拳砸在对方的肩膀上,后者倒在草丛里,“你可以说你不知情,但是你绝对知你母亲要算计人!为人子,亲长作恶而不拦,是为不孝。”
“你没有资格去恨他,更没有权力去恨他,相反你还要感激他!”
读者朋友大多都是年轻人,我们想一想,扪心自问我们是很憎恶敌人。
“小的时候,你们就是我上的阴云。你的好母亲,为了你,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懦弱的,顽劣的废物。她时时刻刻都在打压我,防备我,没让我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。”
狰狞的面孔慢慢变得恐惧,朱允熥的话像是针,每一句都扎在他的心里。他想不通,对方为何把他看得如此的通透,通透到他无地自容。
在死亡面前,人都会释放出心的善。
“我朱允熥不是什么君子,但绝对不是小人。这就是我和你不同,我知什么是大义,什么是担当。”
“要说恨,我更有资格。”朱允熥拍着自己的脯,“但是,我从未因为心里的恨,要阴私加害你们母子。我从没有把毒辣的手段,用在你们上。甚至,对于曾经那些不愉快,我本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,包括皇爷爷。”
我写书比较喜欢让读者有情绪波动,这样能有代入感。
“我也恨你!”朱允熥指着对方,咬牙,“在我的记忆里,从母亲去世之后,围绕在父亲边的,始终是你们母子。你们抢走了一切,抢走了属于太子妃的份,抢走了父亲的关注,甚至抢走了那些婢对我尊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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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,不知不觉又水了这么多,番茄打钱。
“不是,不是,你撒谎!我没有!”
“她让人在我的房间里放了三个刻着名字扎满银针的小人!”朱允熥笑了起来,是那种冷笑,“你读书那么好,应该知汉代的巫蛊之乱,你母亲想通过这种方式弄死我,我死了,你就没有障碍了。”
主角是一个年轻人,二十出的灵魂,他也需要成长和磨练。
“不可能!我不信!”朱允炆大声吼。
到最后,他干脆是不敢再听,捂着耳朵,大声怒吼。
而朱允炆每听一句,双手撑地,慢慢退后。
“你知那三个小人都是谁吗?”朱允熥看着对方的眼睛,一字一句,“有皇爷爷,有你,还有她。她为了想把我弄成一个丧心病狂不忠不孝的悖逆之人,把皇爷爷,把她自己,还有你,都设计进去!”
“你和她的死活我不在乎,可是皇爷爷为什么要受到如此恶毒的诅咒。”朱允熥大声,“咱们都是皇爷爷的孙子,可咱们也都是他老人的家臣子,你饱读儒家学说,你告诉我,出这样的事,该不该死?”